☆、緣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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傍晚，李晉楠打電話問她身體好點沒，需不需要代班，被戈苒拒絕了。雖然喉嚨還是幹澀發癢，但一小時的節目還是能熬下來的。
戈苒拎著牽引繩系在二小姐的項圈上，朝店長擺了擺手告別。
推開玻璃門，一股熱浪撲面而來，沒走幾步就大汗淋漓了。
“汪汪汪……”
前面的路口圍了不少人，在汽車鳴笛的喧鬧聲中，戈苒也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。
二小姐異常亢奮地從戈苒手裏掙脫，撒腿鉆進人群中。
突然冒出這麽玩意兒，可把圍觀群眾嚇了一跳。
戈苒生怕二小姐搗蛋，快步追了上去，撥開人群，卻見二小姐繞著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奶奶身邊，湊著鼻子輕嗅她手臂上滲出的血漬。
“汪～”
二小姐朝著戈苒低吼一聲，像是要叫她施以援手。
“小姑娘，你幹什麽呀？”圍觀的一個阿姨看著二小姐和戈苒的互動，當下就急了。
話音剛落，又有一個阿姨附和，也不是她們沒同情心，就是這人心叵測，說不定她就反咬一口了。“哎呦，現在碰瓷的老人家可多了，小姑娘你可別好心辦壞事。”
“就是，你要是把她扶起來，說不定啊就賴著你不撒手了！”新聞上這種事越發的頻繁，真是自己遇到這種情況啊，恨不得叫大家躲得遠遠的。
戈苒也有一瞬間的猶豫，也擔心會被碰瓷。不過她想著自己最近都那麽倒黴了，說不定做件好事就轉運了呢？而且二小姐的直覺一向準，應該不會那麽慘被碰瓷吧？
“哎，你這姑娘怎麽不聽勸呢？”圍觀的阿姨看著戈苒伸出手去扶老太太，頓時感覺自己算半天白瞎了，痛心疾首地抱怨。
“您沒事兒吧？”戈苒試探性地問了一句。
老太太也不回答，就那麽直勾勾地看了戈苒好一陣兒，咧開嘴笑了。“秀娟兒，你來接我啦？”
這精神狀態看起來不對啊！
“我不是秀娟兒，您住哪兒，要不要我送您回去？”秀娟兒這種一聽就是媽媽級別的名字，大概是她的女兒吧，戈苒難得好耐心地問道。
“住哪兒？黃河路，不對，好像是匯源路……”老太太摳著手指手指陷入了沈思，“我忘記了。”
戈苒差不多能確定這老太太有老年癡呆，記不清事情又走丟了。
圍觀的人群見戈苒也沒被訛錢，就散了。
不過戈苒懵了，她總不能帶著老太太去電臺吧，可問她又得不出什麽有意義的答案來。
“嗷嗷，漂亮丫頭，我有這個！”老太太突然想起了什麽，沒有眼裏煥發光彩，從雪紡褲的口袋裏摸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條。
上面赫然寫了三個電話號碼，分別署名兒子、秀娟兒、大孫子！
想來是她沒發病的時候預料到會有這種狀況，才提前做好了準備。
戈苒拿出手機，按照紙條上的數字撥出了一個號碼，彩鈴聲響到一半被接通了。“餵，你是？”
“餵，你好，請問你是……”戈苒轉頭問老太太叫什麽名字，而後接著道。“您是崔曼華奶奶的兒媳婦麽，她好像是不記得回家的路了，您能不能到福山路樂天瑪特樓下的星巴克那裏來接一下她？”
“謝謝，謝謝！我們馬上來，麻煩你了！”電話那頭傳來中年婦女欣喜若狂地道謝，似乎又說了什麽，戈苒沒聽清。
老太太肚子餓了，盯著人家的三明治直咽口水。戈苒想著好人做到底，牽著她到裏面買了個三明治，又加了一杯抹茶星冰樂，老太太高興得像個孩子一樣。
“漂亮丫頭給我買吃的，心眼兒好！”她啃了口三明治，吃相極為優雅，和她現在的狀態大相徑庭。
“我叫戈苒，不叫漂亮丫頭。”老太太一口一個漂亮丫頭的，聽得戈苒都不好意思了。
她忙不疊地點頭，細細咀嚼著這兩個字。“哦哦哦，戈苒。”
差不多二十多分鐘，就見一個中年婦女著急忙慌地跑過來，抱著老太太激動地語無倫次了。
那個保養得宜的中年婦女確定老太太沒有大礙，感激地握著戈苒的手，“謝謝你了，真是謝謝了！要不是你，我們不知要找到什麽時候！”
“沒事，舉手之勞嘛！”戈苒尷尬地抽回手，實在無福消受這樣的熱情。
“小姑娘，要是有空的話，一塊兒吃個晚飯吧？你幫了我們這麽大的忙，也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。”那中年婦女熱情地邀約。
“不麻煩了，我一會兒還要上班。”戈苒慌忙擺手。
“媽，奶奶怎麽樣了？”
那清亮溫潤的聲音像甘霖浸潤心脾，從戈苒的角度望過去，一抹高大的身影逼近，壓下好一片陰影。鋥亮的皮鞋每每落在地面的輕擊聲，都像是撞在戈苒的心頭。
“程醫生？”話語中隱含著雀躍歡呼的狂喜，差點以為是幻覺。
程逡攏著眉頭，淡淡地看了戈苒一眼，想起這是昨天替唐欣送回去的女孩，才柔和了表情，朝她微微頷首。
“阿逡，你認識？”戈苒這才發現眼前的這位中年婦女眉眼間和程逡有七八分相像，想必是他的母親吧。
程逡微微點頭，“袁誠曄的朋友，見過！”
語氣冷淡疏離，在他眼中，和戈苒不過是一面之緣而已。
“那真是緣分哪。”程媽媽滿臉笑意地打量著戈苒，從程逡一出現，這姑娘的視線就完全挪不開了，樂呵地握著戈苒的手說道。“別跟阿姨客氣了，阿姨做菜可好吃了，嗯～”
上揚的尾音，和程逡如出一轍，戈苒說不出一個不字。
從看到程逡之後，戈苒堅定拒絕的決心開始動搖，這麽大好的機會擺在眼前，不抓住是不是太可惜了？可是要是貿貿然地答應，她對程逡的企圖會不會太明顯了一點？
“今天要是不方便的話，周末有沒有空？”程媽媽顯然看透了戈苒為難的神色，她剛剛也說了晚上要上班，總不好耽誤人家吧！
戈苒有意無意地朝程逡投以詢問的眼神，然而對方顯然沒有參透她的意思，抑或是根本無視。
“你不說話，阿姨就當你默認了。”程媽媽微笑著拍了拍戈苒的肩膀，“走，讓阿逡送你回去。”
戈苒整個人一楞，就被程媽媽帶著一起停車場去了，被無視的二小姐好奇地跟著程逡，時不時就用自己毛茸茸的大尾巴掃到他的腿上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程媽媽借故要照顧奶奶，把戈苒推到副駕駛位，也不知道是不是戈苒想太多，總有一種程媽媽在助攻的錯覺。
二小姐還沒寵幸過程逡的車，打一坐上車就開始東聞聞西嗅嗅，在昨晚戈苒靠過的車窗那兒聞出了一絲熟悉的味道，便收起後腿正襟危坐似的占據那一寸方地。
相比於昨天的沈默，今天有了程媽媽，話匣子一下子就打開了，不過程逡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說，這讓戈苒感到迷之尷尬。
程媽媽靠著車窗看到前方標志性的建築物，靈光一閃，“今晚菜還沒買呢，我和奶奶先去超市買菜，你先送小戈回去，等會兒來接我們。”
說罷，讓程逡停車，扶著程奶奶往超市去。
只剩下兩個人的車裏安靜得過分，戈苒攥緊了拳頭，眼睛偷偷瞄向程逡。
“程醫生，那個你可能不記得我了，我……”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氣，戈苒還是緊張得牙齒都在打顫。
程逡目視前方，修長的手指錯落有致地輕敲方向盤，“記得。”
“啊？”戈苒聞言，望著他的側顏失神了幾秒。
“你是一個奇跡！”他一字一頓，蠕動的喉結像是引誘夏娃的禁果。“你的求生意識很強。”
對程逡來說，戈苒是他從醫史上第一個也許也是唯一一個奇跡，當時在手術室裏搶救的時候，誰都沒有把握把她從死亡線上拉回來。按她的重傷程度，九成九會死在手術臺上，然而，她卻抓住了微薄渺茫的希望，堅強地挺了下來！
而程逡不知道的是，戈苒之所以能撐下來，只因為想看他一眼。此後一年的痛苦的覆診、覆建，她都咬牙忍下來，也只是想以沒有缺陷的戈苒出現在程逡面前。縱然當時沒有如願，相遇總不會嫌晚。
戈苒下意識地舔了舔唇角，程醫生隨便一個動作，隨便一句話都能讓她恍然失神，臉頰燒的發燙，她暗罵自己一聲“沒出息”。
她想說“我找過你，一直在找你”，話到嘴邊又噎了回去，這種時候說這個好像不合適吧。
“那個，短信……算了！”戈苒埋著頭，聲若蚊蠅，那時候他應該還忙著找奶奶吧，哪裏會註意到那兩條沒頭沒腦的短信。
事實上，程逡是看到了，然而轉頭就按下了刪除鍵。
“到了。”
不過幾分鐘的車程，戈苒卻像歷經了百世輪回。
她推開車門走下去，牽引著二小姐，在程逡重新發動引擎的時候轉頭，笑靨如畫。
“程醫生，我叫戈苒……”我喜歡你，很喜歡！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“親愛的聽眾朋友們，晚上好，我是太陽！很抱歉昨天因為生病而缺席了節目，在節目開始之前，我們先聽首歌！”
《暗戀》，很早以前的一首歌，在日新月異的現在，早就被遺忘，掩埋在記憶厚重的塵埃之中了。而戈苒選擇這首歌，其實也是間接地在表達自己的情感。
“有的緣分錯過了就是一輩子，也有的緣分還會在下個路口重逢，你暗戀的錯過的人也許在某一天又出現了，要麽鼓起勇氣抓住他，要麽就此永遠錯過。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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戈苒拎著牽引繩系在二小姐的項圈上，朝店長擺了擺手告別。
推開玻璃門，一股熱浪撲面而來，沒走幾步就大汗淋漓了。
“汪汪汪……”
前面的路口圍了不少人，在汽車鳴笛的喧鬧聲中，戈苒也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。
二小姐異常亢奮地從戈苒手裏掙脫，撒腿鉆進人群中。
突然冒出這麽玩意兒，可把圍觀群眾嚇了一跳。
戈苒生怕二小姐搗蛋，快步追了上去，撥開人群，卻見二小姐繞著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奶奶身邊，湊著鼻子輕嗅她手臂上滲出的血漬。
“汪～”
二小姐朝著戈苒低吼一聲，像是要叫她施以援手。
“小姑娘，你幹什麽呀？”圍觀的一個阿姨看著二小姐和戈苒的互動，當下就急了。
話音剛落，又有一個阿姨附和，也不是她們沒同情心，就是這人心叵測，說不定她就反咬一口了。“哎呦，現在碰瓷的老人家可多了，小姑娘你可別好心辦壞事。”
“就是，你要是把她扶起來，說不定啊就賴著你不撒手了！”新聞上這種事越發的頻繁，真是自己遇到這種情況啊，恨不得叫大家躲得遠遠的。
戈苒也有一瞬間的猶豫，也擔心會被碰瓷。不過她想著自己最近都那麽倒黴了，說不定做件好事就轉運了呢？而且二小姐的直覺一向準，應該不會那麽慘被碰瓷吧？
“哎，你這姑娘怎麽不聽勸呢？”圍觀的阿姨看著戈苒伸出手去扶老太太，頓時感覺自己算半天白瞎了，痛心疾首地抱怨。
“您沒事兒吧？”戈苒試探性地問了一句。
老太太也不回答，就那麽直勾勾地看了戈苒好一陣兒，咧開嘴笑了。“秀娟兒，你來接我啦？”
這精神狀態看起來不對啊！
“我不是秀娟兒，您住哪兒，要不要我送您回去？”秀娟兒這種一聽就是媽媽級別的名字，大概是她的女兒吧，戈苒難得好耐心地問道。
“住哪兒？黃河路，不對，好像是匯源路……”老太太摳著手指手指陷入了沈思，“我忘記了。”
戈苒差不多能確定這老太太有老年癡呆，記不清事情又走丟了。
圍觀的人群見戈苒也沒被訛錢，就散了。
不過戈苒懵了，她總不能帶著老太太去電臺吧，可問她又得不出什麽有意義的答案來。
“嗷嗷，漂亮丫頭，我有這個！”老太太突然想起了什麽，沒有眼裏煥發光彩，從雪紡褲的口袋裏摸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條。
上面赫然寫了三個電話號碼，分別署名兒子、秀娟兒、大孫子！
想來是她沒發病的時候預料到會有這種狀況，才提前做好了準備。
戈苒拿出手機，按照紙條上的數字撥出了一個號碼，彩鈴聲響到一半被接通了。“餵，你是？”
“餵，你好，請問你是……”戈苒轉頭問老太太叫什麽名字，而後接著道。“您是崔曼華奶奶的兒媳婦麽，她好像是不記得回家的路了，您能不能到福山路樂天瑪特樓下的星巴克那裏來接一下她？”
“謝謝，謝謝！我們馬上來，麻煩你了！”電話那頭傳來中年婦女欣喜若狂地道謝，似乎又說了什麽，戈苒沒聽清。
老太太肚子餓了，盯著人家的三明治直咽口水。戈苒想著好人做到底，牽著她到裏面買了個三明治，又加了一杯抹茶星冰樂，老太太高興得像個孩子一樣。
“漂亮丫頭給我買吃的，心眼兒好！”她啃了口三明治，吃相極為優雅，和她現在的狀態大相徑庭。
“我叫戈苒，不叫漂亮丫頭。”老太太一口一個漂亮丫頭的，聽得戈苒都不好意思了。
她忙不疊地點頭，細細咀嚼著這兩個字。“哦哦哦，戈苒。”
差不多二十多分鐘，就見一個中年婦女著急忙慌地跑過來，抱著老太太激動地語無倫次了。
那個保養得宜的中年婦女確定老太太沒有大礙，感激地握著戈苒的手，“謝謝你了，真是謝謝了！要不是你，我們不知要找到什麽時候！”
“沒事，舉手之勞嘛！”戈苒尷尬地抽回手，實在無福消受這樣的熱情。
“小姑娘，要是有空的話，一塊兒吃個晚飯吧？你幫了我們這麽大的忙，也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。”那中年婦女熱情地邀約。
“不麻煩了，我一會兒還要上班。”戈苒慌忙擺手。
“媽，奶奶怎麽樣了？”
那清亮溫潤的聲音像甘霖浸潤心脾，從戈苒的角度望過去，一抹高大的身影逼近，壓下好一片陰影。鋥亮的皮鞋每每落在地面的輕擊聲，都像是撞在戈苒的心頭。
“程醫生？”話語中隱含著雀躍歡呼的狂喜，差點以為是幻覺。
程逡攏著眉頭，淡淡地看了戈苒一眼，想起這是昨天替唐欣送回去的女孩，才柔和了表情，朝她微微頷首。
“阿逡，你認識？”戈苒這才發現眼前的這位中年婦女眉眼間和程逡有七八分相像，想必是他的母親吧。
程逡微微點頭，“袁誠曄的朋友，見過！”
語氣冷淡疏離，在他眼中，和戈苒不過是一面之緣而已。
“那真是緣分哪。”程媽媽滿臉笑意地打量著戈苒，從程逡一出現，這姑娘的視線就完全挪不開了，樂呵地握著戈苒的手說道。“別跟阿姨客氣了，阿姨做菜可好吃了，嗯～”
上揚的尾音，和程逡如出一轍，戈苒說不出一個不字。
從看到程逡之後，戈苒堅定拒絕的決心開始動搖，這麽大好的機會擺在眼前，不抓住是不是太可惜了？可是要是貿貿然地答應，她對程逡的企圖會不會太明顯了一點？
“今天要是不方便的話，周末有沒有空？”程媽媽顯然看透了戈苒為難的神色，她剛剛也說了晚上要上班，總不好耽誤人家吧！
戈苒有意無意地朝程逡投以詢問的眼神，然而對方顯然沒有參透她的意思，抑或是根本無視。
“你不說話，阿姨就當你默認了。”程媽媽微笑著拍了拍戈苒的肩膀，“走，讓阿逡送你回去。”
戈苒整個人一楞，就被程媽媽帶著一起停車場去了，被無視的二小姐好奇地跟著程逡，時不時就用自己毛茸茸的大尾巴掃到他的腿上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程媽媽借故要照顧奶奶，把戈苒推到副駕駛位，也不知道是不是戈苒想太多，總有一種程媽媽在助攻的錯覺。
二小姐還沒寵幸過程逡的車，打一坐上車就開始東聞聞西嗅嗅，在昨晚戈苒靠過的車窗那兒聞出了一絲熟悉的味道，便收起後腿正襟危坐似的占據那一寸方地。
相比於昨天的沈默，今天有了程媽媽，話匣子一下子就打開了，不過程逡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說，這讓戈苒感到迷之尷尬。
程媽媽靠著車窗看到前方標志性的建築物，靈光一閃，“今晚菜還沒買呢，我和奶奶先去超市買菜，你先送小戈回去，等會兒來接我們。”
說罷，讓程逡停車，扶著程奶奶往超市去。
只剩下兩個人的車裏安靜得過分，戈苒攥緊了拳頭，眼睛偷偷瞄向程逡。
“程醫生，那個你可能不記得我了，我……”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氣，戈苒還是緊張得牙齒都在打顫。
程逡目視前方，修長的手指錯落有致地輕敲方向盤，“記得。”
“啊？”戈苒聞言，望著他的側顏失神了幾秒。
“你是一個奇跡！”他一字一頓，蠕動的喉結像是引誘夏娃的禁果。“你的求生意識很強。”
對程逡來說，戈苒是他從醫史上第一個也許也是唯一一個奇跡，當時在手術室裏搶救的時候，誰都沒有把握把她從死亡線上拉回來。按她的重傷程度，九成九會死在手術臺上，然而，她卻抓住了微薄渺茫的希望，堅強地挺了下來！
而程逡不知道的是，戈苒之所以能撐下來，只因為想看他一眼。此後一年的痛苦的覆診、覆建，她都咬牙忍下來，也只是想以沒有缺陷的戈苒出現在程逡面前。縱然當時沒有如願，相遇總不會嫌晚。
戈苒下意識地舔了舔唇角，程醫生隨便一個動作，隨便一句話都能讓她恍然失神，臉頰燒的發燙，她暗罵自己一聲“沒出息”。
她想說“我找過你，一直在找你”，話到嘴邊又噎了回去，這種時候說這個好像不合適吧。
“那個，短信……算了！”戈苒埋著頭，聲若蚊蠅，那時候他應該還忙著找奶奶吧，哪裏會註意到那兩條沒頭沒腦的短信。
事實上，程逡是看到了，然而轉頭就按下了刪除鍵。
“到了。”
不過幾分鐘的車程，戈苒卻像歷經了百世輪回。
她推開車門走下去，牽引著二小姐，在程逡重新發動引擎的時候轉頭，笑靨如畫。
“程醫生，我叫戈苒……”我喜歡你，很喜歡！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“親愛的聽眾朋友們，晚上好，我是太陽！很抱歉昨天因為生病而缺席了節目，在節目開始之前，我們先聽首歌！”
《暗戀》，很早以前的一首歌，在日新月異的現在，早就被遺忘，掩埋在記憶厚重的塵埃之中了。而戈苒選擇這首歌，其實也是間接地在表達自己的情感。
“有的緣分錯過了就是一輩子，也有的緣分還會在下個路口重逢，你暗戀的錯過的人也許在某一天又出現了，要麽鼓起勇氣抓住他，要麽就此永遠錯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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